柳望抬头看着两人,笑道:“我是个情绪人,最爱这类激动人心的戏码。昭阳领土不过兰陵一半,吞下它,也解不了兰陵之困,反而肥了南营、江南的肚子。若是禛佰不变初衷,晨曦计划存在多久,兰陵的支持也就有多久。可惜了,岁月见人心。”
崔左鹰听懂了他的答案。之所以再没见过柳望,是因为禛佰暗中培养出了自己——另一个晨曦计划。
白庄也听懂了,沉声道:“保全昭阳,保持独立,不论采用什么手段,先王初衷从未改变!”
柳望讥讽道:“然后呢?是昭阳舍弃人伦,内部改革了,还是如现今一般,坐上敌人的餐桌,讨论着分食己肉?我知道你们打着先破后立的主意,但有些玉,碎了就是碎了,历经再长的岁月,也粘不回来,更长不出来。”
白庄还要争辩,崔左鹰对他按了按手。
崔左鹰笑道:“往事且不提它,崔某找到这里,就像柳老说的一样,不愿玉碎……”
“当兰陵的身下人,这还不碎?”柳望笑道,“真吃下昭阳,对兰陵而言,不过是支起一顶规模大些的春帐罢了。”
崔左鹰和白庄一齐色变。
一边的朝白都听不下去了,开口道:“老师……”
柳望冷冷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要听就闭嘴待着,听不下去就滚。”
他这句话看似是对朝白的呵斥,又何尝不是对昭阳两人的凌辱。
看着他俩还是没动,柳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要是知道会生出你们这种孬货怂货,柳青空怕是求神拜佛都要多活个百八十年。当然,他也不是没求过,不过气数已尽,没办法。一个人的福气是有限的,他坐拥昭阳百年,只怕后八辈子都只能投胎猪狗,当一只连字都不认的畜生。”
“柳老先生!”笑面佛陀崔左鹰终于露出了怒容,“若兰陵无意结盟,崔某就此别过!若柳老只是试探我们的气量和诚意,大可不用这么粗劣的言语刺激!先祖若在,恐怕今日便是我们坐着,你站着!”
“瞧瞧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