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此番前来,正是来找把握的。监院还未出事之前,有一日夜里他躺在太虚殿顶喝酒,分明看见一艘驮船飞抵后广场,把监院的货箱掉了包。
只是那时的监院已然濒临崩溃,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凑上前打报告。
孙道真若真有鬼,证据肯定藏在那只货箱里。
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机遇加身,也要用力握住。一旦自己戳破孙道真的谎言,避免崂山和空港真正撕破脸,必定是大功一件。灵石也好,灵器也罢,掌门奖赏什么,他都缺,他都要!
只是没料到,从祖师殿到后广场的路上,竟会碰上那么个少女进化者。害他抹了面子,还损失半张水龙符。
好在是虚惊一场,但气也就气在只是虚惊一场!
中年道士懊恼地又跺了跺脚,扫了眼左右,施展起御虚术,向后广场飞掠而去。后广场空荡荡的,靠山的一排房子刷着朱漆,乍一看就像是挡在舌头面前的血红獠牙。
有了少女进化者的前车之鉴,中年道士不由心头惴惴,但为了前程,他还是硬着头皮靠近,在距离货箱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一边打量着红棕色的长条货箱,一边缓步走近。崂山派的货箱是专门定制的,不用钢管,不用铁皮,从里到外都是纯木打造,内外两侧都描绘着符文,风雨不惧,水火不侵。仅从外观看,这只货箱和监院带来的那只一模一样,就连外门的铜锁,都分毫不差。
但这一定是假的,同样的两只货箱,他在那天晚上同时看到过。
监院的货箱,监院的铜锁,自然有专门的解锁密咒。但监院也好,孙道虔、孙玄芙也罢,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死马当活马医,但愿最普通的锁关咒有用。
中年道士吁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到门前,低声念起锁关咒,而后两指作剑,隔空点向铜锁。微光从指尖钻出,没入锁内。
然而等了片刻,铜锁竟没有任何反应,连一丝光都没发出。中年道士一愣,伸手抬起铜锁,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像极了灵器的铜锁竟然没有刻任何符文,就是一把最普通的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