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上前给贺炤行礼:“给陛下请安。”
贺炤叫她起身,接着问:“他如何了?”
樱桃答:“康太医给先生开了安神的药,先生安睡了整夜,方才醒了,又服了养身的汤药,此时正看书呢。”
贺炤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却依旧没有抬脚进去的打算。
樱桃不免问:“陛下要进去看看先生吗?”
贺炤默然半晌,摇了摇头:“罢了,朕不进去惹他伤心。你好好照顾他。”
“是,恭送陛下。”樱桃福身。
等贺炤离去后,樱桃重新回到屋内。
东方谕披着外衫,靠在床头,膝上摊开了一本书,可他根本没有心神看。
两行清泪从他的脸侧划过,留下清浅的泪痕。
樱桃快步过去,心疼道:“先生,您怎么又在伤心?”
然而东方谕却叹息:“该伤心的不是我,是陛下才对。”
刚刚贺炤与樱桃在外面的谈话,东方谕听了个大概。
“先生还是关怀陛下的。”樱桃黯然,“先生只是落下了心病,这不怪您。陛下也一定会明白先生的。”
东方谕闭上眼,又两行泪落下。
“不,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情意也有被耗尽的一日。”
贺炤回到主屋的时候,乔曦终于清醒了过来。
安和正在服侍他用早膳,或者说早午膳。
见贺炤心绪低沉地走进来,乔曦几乎立即就猜到了他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你去看了东方先生吗?”乔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