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之领着落栗,脑子因为喝了太多酒而丧失对气温的基本逻辑思考能力,雄赳赳气昂昂一把拉开得味楼的厚棉帘就走了出去。
一股寒风卷着冰雪横刮将来,仿佛千万根细密的钢针齐齐刺入,沈槐之被酒精和热气泡得酸软的身体在这分处两个极端的冷热刺激下猛地缩紧,连头皮都感觉绷紧了好几寸,头立刻就开始疼了起来。
“好冷啊!”沈槐之上下牙齿磕巴着招呼落栗赶紧上车,车夫也没料到小少爷这么早就出得味楼,没来得及事先烧小煤炉,沈槐之被冻得紧绷的身体在车中晃悠了半天也没能暖和过来。
“少爷,”落栗放下食盒赶紧给沈槐之把棉袍穿好,再给把白狐毛氅系得紧紧的, “也没有那么冷啊。”
沈槐之把自己裹在棉衣里冻得浑身发颤,连话都懒得和落栗说。
破败的小院中。
吴渔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焦急又担忧: “粮食是坏的,冬衣是假的,这都是在你申请下发出去的那一批军资啊!我听到风声,已经有大臣在准备参你了,还说圣上之所以让你在家休养,就是为了这一天。”
“确实是为了这一天,”宁风眠倒是神色平静, “怎么可能让我在家又没有后手呢。”
“如今朝中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我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风眠浅淡的眼眸在风雪中显得比冰雪更加冰冷, “步步紧逼才能看到兴风作浪的人到底有多少,崔丞相有点急了。”
“崔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