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已经有一些时日的卧听风依然日日客满,好喝新奇的酒水和舒适别致的座位居然成为行江城公子小姐们争相追逐的目标,甚至还有人制作了卧听风各个座位舒适度和特点一览表,此表一出,更是惹着大家按图索骥地争相打卡,誓将全部座位一个不留地一一体验一遍。
而精明过人的沈老板,更是趁着大家热情高涨之时,推出“友情万岁”活动,规则是可以拉自己的好朋友给自己抽奖,抽到数字几就可以给今天点的单打几折,如果这位好朋友还不是会员且当场办理会员,则两位今日点的两杯酒水均可免费。
一时间,卧听风排队点单的队伍甚至排到了对街,弄得其他各家商铺均是艳羡不已。
宁风眠学得飞快,凭借着军人过人的身体素质,已经可以在调酒台独当一面,甚至比真正的调酒师沈槐之调出来的效果还要好,因为宁风眠本人不靠量酒杯就能精准估出所有用料的量,甚至手摇都比沈槐之来得有力,于是在沈槐之单方面点头认定宁风眠为新晋调酒师后,沈槐之就“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般被出师的徒儿赶出了吧台。
震惊!行江城新晋网红酒吧卧听风开业既上演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现在的沈槐之简直过上了躺赢的完美人生,他只消扇着纸扇在店中慢慢悠悠地和来玩的客人打打招呼聊聊天即可,账有玉衡在记,酒有大将军在调,沈老板乐得每天逍遥自在。
“哎,张公子,下午好啊!”沈槐之看到了陈意那小子的好友张茗小公子正带着一帮新朋友在店里最大的软塌圈里,被围在中间的小酒桌上堆满了各类小食和鸡尾酒,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沈槐之眨眼一看感觉还是十分新奇,一堆古代人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酒吧里喝酒吃薯条。
“嘿!沈老板!”那小张公子一看是沈槐之,顿时眼睛都放亮了,眼疾手快立刻一把薅住沈槐之,然后踹开躺自己身边的好友, “哎哎哎,起开起开,给我们沈老板让个座儿!”
然后十分隆重地向大家介绍道: “大家看,这位就是卧听风的老板沈老板,也是咱们行江城最新美男榜上第一名!”
沈槐之:……我是动物园的猴儿么……
“咳,”成为目光聚焦点的沈槐之颇有些不自在, “陈意今天没来吗?”
“没呢,今天主要是招待几位江对岸的朋友。”张茗看向沈槐之的眼神格外专注。
“江对岸?”
“昂!”看着沈槐之一脸困惑,张茗连忙解释道, “沈老板没有听说吗?前几日珠江上的桥便开始有些摇晃还吱嘎作响,官府命人封桥不准过人,我这几位江对岸的朋友过江来玩,却因为封桥回不去,没曾想这桥昨日竟真的塌了!”
“好好的桥怎么就塌了呢?”
“哎,沈老板你是外乡客,咱们行江城为靖江和珠江交汇而成,靖江宽广只能行船,珠江较为细窄,朝廷估计想试验一把,就试着架桥,这桥刚建好时着实方便了咱们江两岸的朋友互相往来,可这桥建起来后没多久就老是松动,就这样缝缝补补三个月,最后还是塌了,真可惜……”
张茗说到这桥就连连扼腕,看样子是真的在为这座桥的坍塌感到可惜。
江上架桥,祝朝古代工艺还没有发达到这个地步,尝试建桥然后坍塌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沈槐之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晚餐的时候,沈槐之把这个的新闻说给宁风眠听。
“我总觉得这里有地方不太对劲。”沈槐之歪着脑袋咬着筷子,望着宁风眠说道。
“哪里不对劲?”宁风眠夹了一筷子最肥美的清蒸鱼肚放到沈槐之的碗里。
葱花清蒸鱼很香,现在王大娘被沈槐之捞到卧听风去料理小食,家里几个人的饭就由金兰姑娘负责,话说金姑娘的手艺确实不错,沈槐之的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又浮现了宁风眠和金兰并肩有说有笑的样子。
“啪!”筷子断了。
“怎么了?”宁风眠奇怪地看着沈槐之手中断掉的筷子, “没划着哪吧?”
“没没没!”沈槐之连忙摆手, “我觉得……我觉得……这桥修得也奇怪,塌得就更奇怪了。”
“嗯。”宁风眠小心地把断掉的筷子收拢到一边以免伤到小狐狸,刚才他明显在出神,什么原因又不肯说,也罢,这只小狐狸最是藏不住心思,等他愿意了自会如实招来。
“江河架桥从来不是地方府衙可以独立承担的工程,尤其是行江城这样的副都,一座桥会关系到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一定是工部主事,从测绘到预估银两到上呈圣上朱批,再由户部拨款给工部主持建设。”宁风眠耐心给沈槐之这个来自不知道什么时代的人科普祝国基础建设程序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