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之在一片混沌中惊醒,眼皮很沉。

宁风眠……仅仅只是念到这个名字,心就好像被利刃贯穿一般,一呼一吸都疼得难以自抑,可身体仍然沉溺于安神香中无法动弹,沈槐之陷入了梦魇。

梦魇中无法动弹的沈槐之,眼睁睁地看着宁风眠骑着通体雪白的照夜孤身一人冲进敌人阵营之中,然后寡不敌众体力不支,最后一支不知道从那里射出的冷箭,直接刺破宁风眠的护心镜,宁风眠从照夜身上跌下然后直直地摔在了自己面前,沈槐之就这样看着宁风眠身下的血泊越来越大,将军望向自己的眼睛也慢慢失去光芒。

“不!”沈槐之终于挣脱梦魇的禁锢,猛地坐了起来,心如鼓擂。

屋中安静得吓人,四周一片昏暗。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吧,沈槐之使劲吸了吸鼻子,香气馥郁,是十分熟悉的安神香,宁风眠每晚都会点,否则将军很容易噩梦缠身。

他走了,沈槐之摆烂地坐床上,甚至都不需要去确认一下。说到底,宁风眠终归是大祝国的将军,自己籍着崔绍的逼迫把他带到行江城安顿下来,也不过是在他们不长的时光里堪堪偷出来那么一小段闲适,最终还是都得还回去。

沈槐之苦笑摇头。

这个人,如此聪明如此谋略,就算是自己最后把命都给了他,就算他明明知道北疆有难完全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专门用来围猎他的圈套,他依然还是会奋不顾身。

这种人会叛国?我沈槐之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给史官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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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