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徐静下了马车后,见县衙的大门大开着,大门两边各站着两个衙役,一股府衙自带的威严气息扑面而来。
不远处,以曹氏为首的一众彭家人看了她一眼,就听曹氏冷声道:“把人带进去!”
方才在小院里嘲讽过徐静的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徐静记得,旁人唤她薛姨娘。
徐静淡淡一笑,没等彭家的人凑上来,就抬头挺胸,姿态从容地走进了县衙里。
大堂正中,身材瘦削矮小留着一撇山羊胡的县令正襟危坐,只见他脸色黑沉,一双眼睛下有着两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身上那浓得要溢出来的疲惫不耐气息,仿佛是生生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看着走了进来的徐静和一众彭家人,他眉头紧皱,突然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你们一大早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曹氏疾步上前,行了个礼跪在公堂上道:“启禀孙县令,民妇是虎头村彭家十郎的结发妻子,民妇今早起来,发现夫君不见了,立刻遣了人去找,却谁料……谁料发现,我夫君被人杀害了,凶手正是这个女人!”
说着,她猛地转身,手指直直地指向徐静。
其他人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看向了不远处的女子。
却见她一头如墨青丝只用一根没有任何装饰纹路的铜簪草草地挽了起来,那是春阳方才在马车上匆匆替徐静挽起的。
几缕碎发垂落白皙的额间,却是平添了一股说不出的随性风情,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杏仁色碎花对襟及胸襦裙,一张绝美却苍白的脸儿微微扬起,上面不见丝毫慌乱和不安。
面对曹氏的指认,她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从容地走上前,朝孙县令行了个礼,跪在地上扬声道:“孙县令,民女姓徐,三个多月前因家中变故来到虎头村,民女向来奉公守法,从没有杀过人,请孙县令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