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灵见母亲一动不动,又感觉他身上发冷,呼吸急促,便将垫在两人身下的外衣抖了抖,细细给母亲披上。
林苗手指修长,在外披上露出来一点,白得惊人。他似乎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青年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些什么。林苗呆在他旁边,人也呆了,不作声。
“阿妈"青年低声唤道。他母亲不应,只从胸口处轻轻喘气,像是开始有点头晕似的。
慢慢的,苗灵把他哄到自己的肩膀上。林苗伏在他肩膀上,忍不住把外披拉紧了些,觉得更冷。
“阿妈,你把我那蜈蚣吃了吧。”苗灵低低道。林苗只摇摇头,把他抓得更紧。这变故来得突然,他一时间没有功夫去想苗灵是怎么知道他能吃那子蛊的。
他小腹里冰凉一片,过了半夜便痛起来。青年身上一片湿滑,用手一摸,才发现是血。
他娘体质特殊,本是双儿,便有雌雄两样。这葵水更是与女子不同,每六个月才来一次,今天正好在这里碰上。
这里条件简陋,也没有干净布料。林苗衣裤全湿,滴滴答答地顺着足踝流血。他睡着的柴草堆上一片暗红色的血迹,不远处老鼠闻到腥味,便窸窸窣窣地动起来。
他母亲发起了低烧。林苗脸颊嫣红,青年用微凉的手心摸他的脸颊,只觉得有点烫手。
母亲这样脆弱的时候,他还从来没见过。苗灵把手在水桶里洗了一遍,再拧了条布巾,给母亲擦身。那条布巾是他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两人这一路上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