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虫已与他的身体连成一体,若是强行取出,定会伤身。他本来神志就不大清楚,这喉虫的几根细细长足已经刺进他咽喉后面,进了脑髓。
苗灵每三日就给他喂药。药丸不好吃,小苗扭头避开他。宗主用手指钳住他的两腮,手指伸进去,把药塞到他喉咙管里。
小苗口水流一下巴,他粗粝的手指节也滑溜溜的,滴滴嗒嗒顺着往下流。如果不这么强行喂药,他一被哄着吃下去,立刻就会干呕,试图吐出来。
药丸咕溜溜地顺着喉咙管下去了,苗灵掐着他要他吞咽,才松手。小苗刚刚不由自主地吞了几下,好像强行吞了个什么东西下去,喉咙里发苦。
苗灵去取巾帕给他擦。小苗一朝得自由,立刻开吐,呕了几下,都没吐出来,不高兴了一下。但他到底神志不清楚,漱了口,喂了水,用毛巾擦了嘴角之后,又好了。
得给他扎针,喉虫才能脱出来。
苗灵当然看不得。医师在旁边,他看不得,但也要看。银针扎在小苗身上,他脸都要青了。
扎针是每五日一次的。他神志受损太严重,只能慢慢来。
好在针刑不怎么痛,就是看上去很吓人罢了。小苗不痛,苗灵的心灵却受了大伤。小苗来抚慰他,两人一起分一盘蜜饯子吃。
又过几日,苗灵带着小苗去泛舟。这时节湖光涟漪,远处天光与湖面都连成一片,水波轻晃,小苗喜欢水。
他在宗门里被拘惯了,苗灵有时候甚至不让他出大殿。如果一整天都只让小苗待在卧房里,苗灵再回来,卧房就不要再想要了。
小苗虽然啃不动桌角,但杀伤力也非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