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头顶,时序面上一片空白,动作僵硬地低下头来,在看见时归那与记忆中妻子一模一样的唇形后,心头狠狠一震,眼角蓦然滑下一滴泪。

最后时归是生生哭晕过去的。

她便是失去了意识也不忘死死抱住时序的手臂,双眼哭得又红又肿,不时抽噎两声。

半个时辰后,宫里最擅童子科的两位御医结伴而来。

此时时序已收拾好了情绪,单从面容上看,他除了眼尾有些发红,并看不出其他异样。

在宫里当差的,最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哪怕是掌印府上冒出一个女童来,他们也没有多问一句,只管屏息敛目,本本分分地看诊开药。

片刻,两人从床边退开。

时序问:“两位大人,这孩子是怎么了?”

其中年长些的回答道:“禀掌印,这位姑娘应是梦中惊悸引起的虚热,臣已开了安神方,配以清火药,最多一个时辰就能退热。”

“只臣发现这位姑娘身有疾疴,营养不良,日后需精心养护,方有可能补足之前不足。”

时序一颗心才放下不久,又被后半句高高提了起来。

只他转念想到时归迷糊中说的话,想到她这些年的生活,身子不好也不足为奇了。

两位御医下去煎药,待汤药送来,时序接过了喂药的工作,中途多有磕绊,但好歹是把药全部喂下去了,最后又在御医的建议下,用指尖蘸了一点槐花蜜,轻轻抹在时归嘴唇上。

一个时辰后,时归身上的热度总算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