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受宠,有时连父皇母后的话都能反驳,可唯有这个太子皇兄,是她从来不敢顶撞的。
她难得见皇兄生这样大的气,一时有些呆住。
而周璟承已向宫人问责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可靠近铁笼,为何六公主和时姑娘都要把手伸进去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瑞兽一旦发狂,力道足以将喂食之人生拽进去吗?但凡六公主和时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尔等如何担责!”
“殿下恕罪……”宫人跪倒一片,当即将前因后果向太子讲明。
越听下去,周璟承的脸色越是难堪。
当最后一句话落下,他愤然一挥袖摆:“简直胡闹!”
“湘儿——”他指向周兰湘,张口欲要训斥,余光中正在发抖的另一人却叫他停下呵责,转而看过去。
时归呆呆地看着掌心里的血渍,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兔子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刚才在地上擦过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刺痛,可她又好像感觉不到似的。
“还不来人,带时姑娘下去换身衣裳!”周璟承又是一番吩咐,实在信不过这些临时调来的宫人,只好请皇后身边的姑姑帮忙。
“时姑娘,跟奴婢这边来吧。”
时归抬起头,迟钝地看了她好久,才明白过来太子的意思。
感觉到眼眶里好像有什么要落下来,她赶忙低下头,细弱蚊蝇地答应一声,又把染血的那只手藏到背后去。
眼看时归被带走,周璟承收回视线,声音里终带了一丝火气:“母后叫你照顾时公公的女儿,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我——”周兰湘终于意识到出格。
可她咬紧牙关,半天也只喊出一句:“那又怎么样!母后喜欢她,我可不喜欢她,我最讨厌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