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有人骂他坏,便轻易竖起了一身的尖刺,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刺猬,浑身都是柔柔软软的,在见到敌人时明知不敌,还是要竖起满身的粉刺。

时序不知道,他该欣慰好,还是该颓然一些。

说到底,还是他忽视了许多,这才叫女儿受到伤害。

若他强到无人敢置喙只言,叫所有人对他都是闻之变色呢?

那自然不敢在他的女儿面前胡说八道,更遑论动手伤之了。

无声的沉默中,时序心中淌过许多念头,又一点点变得坚定。

这时又听时归一板一眼道:“再说我虽然也受了伤,但都是不严重的皮肉伤,但那几个说阿爹坏话的,一个破了脑袋,一个断了手,最差的也被刮花了脸,怎么看我也是不亏的。”

“什么不亏?”刚想明白的时序讥笑一声,“他们几个算什么东西,如何能与阿归作比?”

“我——”时归一噎,瞧着阿爹的神色实在不似作伪。

果然下一句就听时序说:“别说他们断手断脚了,就是没了性命,也不值得阿归因他们伤到零星,他们几个混账小子,连阿归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时归恍惚,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大反派发言。

但——

“我知道阿爹是担心我。”她的气势软了下来,讨好地勾了勾阿爹的小指,声音愈发温和下来,“我跟阿爹保证,下次一定量力而行,可以吗?”

她小声嘀咕着:“我今天瞧见了六公主的本事,她好像总能提前知道怎么躲闪,怎么打人最痛,下回我就去请教她,请她教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