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想给阿爹的一个惊喜。
昨夜睡前,时归才得了阿爹下朝就归家的承诺,今晨早早醒来后,越等越觉急不可耐,最终在时四的提议下,索性乘着马车来宫门口接时序回家。只时序并不知道她的到来,不然他也不会踢出那一脚去。
不远处的时归才找完一圈,虽没能看见阿爹,却也不见气馁,就在她开始寻找第二遍时,忽然映入眼帘的锦衣男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阿爹!
时归脸上瞬间盈满笑容,她刚挥起手臂,正想大声叫一声时,却见那被人团团包围起的男人勾起薄凉的唇角,嘴上说着什么,脚下同时动作。
下一刻,一个高壮的成年男人竟被直接踹飞出去。
“!”只刹那间,时归的笑容就僵住了。
而宫门处的时序还浑然不觉,他只是不耐地看着脚下匍伏的众人,听着那些人颠三倒四的疯话,一刻也不想忍耐下去。
“说了那么多,敢问诸位,咱家有伪造什么吗?”
“是你们家老爷没有教子无方,还是你们家老爷没有贪污受贿?又或者两年前意外坠河枉死的那名赶考书生案件里,没有你们家老爷的手笔?”
“咱家只是公务缠身,许多琐碎事没工夫计较罢了,莫非诸位还当咱家是那眼瞎心盲的混人不成?陛下旨意已下,是非黑白,自有定论。”
“尔等与其在这儿跟咱家纠缠,倒不如想想,等你们家老爷判了,你们这些家眷又该何去何从呢。”时序蔑笑一声,余光扫见两个已昏厥不知事的孩子,心底厌恶越盛,不免扬声道,“还不拖下去!”
于是时归就见到,乌泱泱的白面内侍鱼贯而出,粗暴地拽住地上众人的臂膀,如拖死狗一般将他们拽走,任由耳边哭叫声连绵。
她茫茫然地转过头,正与转身看来的时序对上。
与此同时,她清晰看见了时序眼中那抹未散去的杀意,恍如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