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是他们送的,时归次次照单全收,回回变着花样的夸,还有给他们准备小礼物,以作回礼。

贪污案结的那天,消失许久的时二终于回来了。

而他手下的人最后一次给时归送来礼物,分别之时,其中一人走出好远,又快步返回去,艰难比划着——

小主子,我叫十九,是我们那批人里排行十九的死士。

他们本无名,可多日的相处下来,他们又忍不住奢望更多……哪怕,只是在他人心里留下一点点痕迹呢?只要一点点。

时归记得他,第一次见面时,十九和三个同伴一起送了她一尊玛瑙像,后面每天都会带不同姿态的木雕来。

唯一的相同点,便是木雕皆以她为貌。

时归心口一颤,郑重点了点头:“我记下了,十九阿兄。”

十九慌张转过身去,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眼底的酸涩感压下,只他再也做不到回头,生怕看见时归时,会落下无用的眼泪。

时隔两月,闹得沸沸扬扬的贪污案终于结束。

此案发于六年前,以广陵王次子项进为始。

项进在其父广陵王的帮助下,得了两位京官的把柄,后几番运作,将两人调去地方为郡守,也就是贪污案最严重的受灾地。

此后两地郡守上下打点,上面拉拢朝臣为他们遮掩,下面恐吓勾结地方县令,除却欺压百姓外,更是几度提高苛捐杂税占比,又命师爷作假,假报税款,将本该流入国库的税银私吞下。

数年下来,自两郡郡守手中流通的银两超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