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也正是被他这几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如今见阿爹总算接话,她自然要追问个清楚:“那就是跟我有关系了?”

“如果跟我没关系,阿爹肯定直接就说了,既然拐弯抹角地让我等着,那肯定就是会让我难以接受的结果……朝廷还会挑选公主跟北地和亲是吗?”

“是我认识的人……见微?湘湘?还有谁?”

时归将与她相熟的人数了个遍,哪怕只是有几句话交情的也想到了,但这些人要么是身家背景不合适,要么是自身年龄不够,如何也不可能与嫁去北地的人选联系上。

最后她甚至都想到:“难道还是茵姐姐吗?可茵姐姐孝期未过,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呀。”

垂头苦想的时归没有看见,在她说这话时,时序的笔尖微微一颤,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说起守孝时间,不同身份不同情况,时间也是不一。

像寻常官员,常有丁忧三年的习俗,然古往今来,被夺情素服参公的也不在少数。

如先帝十三即位,因膝下无子,百官恐社稷不稳,联袂上书,请先帝以月代年,太宗驾崩三月即开选秀,择二十秀女入宫,并立新后。

说到底,孝期一事,本就不是不可更改的存在。

时序心思百转,忽觉眼下出现一片阴影,垂眸一看,才发现竟是时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正探头探脑地往他手上的宗卷上看。

时归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阿爹瞧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咦?”只见时序手里握着的卷案上,清晰记载了北地十八部的情况,包括各地王庭成员、兵马粮草、子民人数……种种情报,无一遗漏。

在宗卷最末,记到独孤部落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