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时归已经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到底是大公主即将出嫁北地的真正原因?
还是书中剧情已有变数,为何还是奔着既定的结局而去?
那阿爹呢?阿爹还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大奸宦,会被万人厌恨,终遭车裂之刑吗?
时归只觉大脑一阵阵钝痛,连着耳边也响起尖锐的鸣叫声,她眼前所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时序一脸惊慌地向她冲来,余下就尽是黑暗了。
当天晚上,宫里最擅小儿科的御医都被请到时府。
可这一回,任他们如何探脉诊断,也看不出时归是怎么了。
她只是沉沉睡着,眼睫时不时颤动一二,除此之外,既无梦中惊悸,也无意识沉沦挣扎,观其颜色,与平日酣睡并无两样。
这两年,随着女儿长大,时序已经很少踏足她的闺阁了。
这回进来,他才发现,小阁楼的内寝与早些年相比实在是大变样。
以前的内寝只能说是一个富贵有余温情不足的房间,但现在,整间屋子都被大大小小的东西摆满,珍贵的有半人高的青瓷盏,廉价的有随手雕刻的木摆件儿,前者被随手放在角落里,后者则被放在床头的小柜上。
屋里的很多东西,时序已没了印象。
但只看它们的摆放位置,不难看出主人对它们的偏爱。
小阁楼的内寝不算小,却也遭不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填东西,而凡是能进到这里的,时归就不许任何人再拿走。
且看三年前还算空荡的屋子,如今已塞满零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