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时归面上淌下两行清泪,不知是否被时序的语气所吓到,她死死咬着唇角,不肯发出一丝呜咽声。

时序拿她没办法,转身就想去拿桌上的帕子。

而时归却以为他是生了气,要抛下她离开了,反手抓住了他的大掌,嘶哑道:“阿爹别走!我——”

“我说,我都说行吗?阿爹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都告诉阿爹成吗……”

因太过紧张,她只觉手脚都在发麻,手指都有些用不上力,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爹的大手从她掌心中抽离。

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直到她的头顶再次响起一声叹息,熟悉的温度透过发顶传到她的头皮,让她浑身血液重新流淌起来。

时序无奈道:“我没想走,我只是想去拿张帕子。”

“罢了,我不去了,莫哭了,来,我们先回西厢,没什么大事,我也没有生气,别害怕。”

时序本想像小时候那样,将时归抱起来的。

可他却发现,不知何时,女儿竟也到了他胸口一般高了,无论怎么看,都不该由他抱起了。

一抹惆怅浮上心头,让他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是低落了两分:“走吧。”说着,他重新牵起时归的手。

时归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知仰头看着阿爹的面孔,便是连去哪里都不清楚,全凭阿爹的带领。

穿过寒冷的走廊,两人回到西厢。

从骤冷到骤热,时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时序眉头一皱,扬声道:“拿张毯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