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已经不是怕与不怕的事了,从皇帝应允了北地的邀请后,从京城到北地这一路的山匪就没消停过。
时序曾派人清缴了几处,抓拿回的余孽,身上都带有万俟部落的标识,零零碎碎的审讯结果中,不妨拼凑出完整事实。
万俟部落已在路上埋伏多数,不敢直接截杀太子,却计划着杀害随行臣子,吓也要将人吓回去。
在他们看来,北地之争,实不必外人插手。
听过阿爹的解释,时归颇是一言难尽:“所以,这么多大臣,就是跟着去当诱饵送死的吗?”
时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诱饵是真,送死总不至于的。”
“就说名单上的太子少傅、礼部郎中、大理寺寺卿,随便哪个不是栋梁之臣,万俟部落诸众,不过北地蛮夷,岂比得上这些大人们尊贵?”
“阿归莫不是以为,这么多御林军和甲兵都是吃干饭的?”
时归恍然大悟,干笑两声:“阿爹净是吓我。”
时序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多争执。
如今时归知道路上多半不太平,但也清楚有许多士兵保护着,紧张情绪是有,却也不会过深,粗略想过,也就过去了。
按照原定的行程,他们要走上两日才能离开京畿范围。
后面则是在官道上行走一月左右,等到了八月初,队伍才会进入边关附近,也就是从这时起,或有山匪拦路。
时归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百无聊赖之时,就趴在车窗上探头探脑,见有人经过了,方将脑袋缩回去。
也不知太子是如何说服大臣的,竟能无视了时归的存在,便是见她一直待在太子的车驾上,也从无讨伐苛责之语。
转眼过了瑞城,周璟承终于将后面的路途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