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时归几次欲言又止。
刚刚御林军动手时,因周璟承站得近,有一滴血不慎溅到了他的衣摆上,虽很快干涸,但还是有淡淡的血气。
他察觉到时归的迟疑,主动问道:“可是害怕了?”
时归点点头后,又很快摇了摇头:“也不是……我好像听阿爹说过一句,他们都是万俟部落的人吗?”
“他们这般莽撞地冲出来,就不怕乱中伤了不该伤的人?”
虽然时序说过,万俟部落并不敢对太子动手,可像今日的山匪,真动起刀剑来,谁又能保证不会失手。
但凡太子有个万一,大周皇帝震怒,直接调兵踏平北地,也并非没有可能。
时归尤其不解:“他们就不怕吗?”
周璟承眼中流露一抹欣慰,随即点头道:“阿归说得没错,他们是该怕的。”
“可他们这样做了,若能将孤逼回京城,万俟部落便能再苟延残喘几年,若能寻得机会,就此翻身也不无可能。”
“可他们若不堵上这么一回,待孤抵达北地,便是他们彻底败落之时了,与其静静等死,何不拼一回呢?”
时序一直觉得,许多朝廷和政治上的阴私,并没有说给女儿听的必要,反正有他在,定会将女儿护得好好的。
可周璟承却觉得,有些事或不堪入耳,但了解一二,总没有什么坏处。
他问:“阿归可有听说,北地之乱,始于何处?”
时归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