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惆怅和幽怨，“我的想法重要吗？”

姜淮闻言，怔愣了一瞬。

其实，他对姜沅这个弟弟，也没有那么讨厌。

甚至还喜欢得很。

可是随着姜沅渐渐长大，他发现他行事作风越来越荒唐了，可姜政和夏茗，都打着宠爱孩子的名头，对姜沅疏于管教，为了不让姜沅彻底走上歧路，姜淮只好接下了教育姜沅的重任。

后来姜沅就开始惧怕自己，甚至是厌恶自己。

尤其是在姜家和裴家联姻后，姜沅那会正对沈家的私生子沈绥死心塌地，突然让他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他自然是心生怨怼的。

姜淮为了姜沅不要越陷越深，也害怕他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打了裴家的脸，便多次出手阻拦了他和沈绥的感情，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因此而极速的恶化了。

可是现在，他听到姜沅这么失落的话语，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攥着一般，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沉默了许久后，这才缓缓抬眸，轻声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想去丹麦念书，现在还喜欢吗？”

姜沅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眸中迸射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就如同揉碎了一池的星子那般耀眼。

他很穷，穷到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捡来的纸壳，矿泉水瓶和易拉罐，要好大好大一袋子，才能够换上那么十多块钱，但那也堪堪够他填饱肚子。

他也在捡来的杂志上看到过那些留学生们，丰富多彩的生活。

也曾经做过诸如此类的梦。

他迟疑了片刻后，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喜欢。”

姜沅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快要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