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他在走廊转角的窗前看到了修远。
修远手撑着窗台,正和大军说着话,神色和缓,病服背后却已被汗水湿透。
如今修远行走每一步,骨骼都像是被刀刃生生割着磨着。
他在承受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陆博山走过去。
大军笑着退开。
“你姐姐被我们惯坏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只当刮了阵风。”陆博山说。
陆修远不在意地一笑,“不用跟我说这些。”
“雁临那边——”
“她没事。”陆修远望着窗外,“瞧着没心没肺的,其实挺通透。”
“真是特别好的孩子。要是想送给她什么礼物,跟我说,我们替你买。”
陆修远唇角笑容的纹路略略加深,“我想想,让雷子他们办。”
陆博山笑了,“你心里有数就成。”
陆修远转身,迈步。该服药换药了。
陆博山跟在一边,终是忍不住,问:“是不是疼得特别厉害?”
陆修远轻描淡写,“有知觉是好事。”
“对,是好事。”陆博山只能跟着说乐观的话,喉间却似堵了棉花。他扶住修远,动作轻柔又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