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妃呵呵,冷冷地道:“你何须替他赔不是,这些年来,你已经替他赔了无数的不是,我也替他收拾了无数次的烂摊子,娘娘更是为了他费尽心血,他从没念着我们一个字的好。他对待他真正好的人,从不放在心上。”
殷知晦没有接话,道:“王妃与王爷起了口角,王爷还在气头上,以为王妃是来兴师问罪,一时没能按耐住,话说得着实过了些。”
周王妃道:“我就问了他几句,青书交来账目不大对劲,里面有十两银子一把的紫檀木柄伞,他就怒了,说我管着他的花销用度。王府的铺子庄子,好些都入不敷出,庄子收成的那几颗粮食,要养王府上下那么张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要是不用丰裕行,随他买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的紫檀木伞去!”
殷知晦知道青书琴音的月俸,一个月二两银,平时除了他打赏一些,几乎没别的进项。他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深深作揖下去,道:“是我考虑不周,王妃莫要怪罪。下雪了,我送王妃出去。”
周王妃抬腿朝正厅走去,自嘲地道:“都已经被看笑话了,我走什么走。”
殷知晦默了下,道:“文娘子不会看王妃的笑话。”
周王妃脚步微顿,朝殷知晦看去,道:“是吗,我倒要好好看看。”
正厅里,萦绕着一股橘子的香气,齐重渊嫌弃不够暖和,正在兴致勃勃亲自往熏笼里加炭,他偏头朝文素素笑,完全看不出先前的震怒。
“真是胡闹,凉一些脑子能清楚,哈哈哈,卿卿可别真出去了,身子刚好,可别又病了,听话啊。”
周王妃说不出什么心情,脑中也一片麻木,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殷知晦忙请她坐在下首,拿了本账册递给她,“王妃你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