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得是,是我疏忽了。”秦王妃垂首赔不是,齐重治从鼻孔中重重喷出口气,不耐烦地道:“眼下损失了那般多的银子,你有何打算?”
秦王妃拿着帕子蘸了蘸眼角,仿佛在拭泪,挡住了她眼中的恨意,道:“这件事有蹊跷。周王与殷七郎他们都在外办差,宫里的贵妃娘娘,每年天气寒冷的时日,总会病恹恹。贵妃娘娘还要掌管宫务,没功夫也没精力管着这摊子事。”
齐重治一拍塌几,恨恨地道:“我先前就想到了,老二那蠢货,肯定得了高人谋士指点,在京城替他坐镇布局。”
秦王妃沉默片刻,道:“是乌衣巷。”
齐重治惊呼道:“什么?!”
秦王妃眼中不耐烦一闪而过,她忙垂下眼眸遮挡,道:“瑞哥儿福姐儿几个先后病了,薛氏忙着照顾他们,王府一大摊子事,加上丰裕行,薛氏与贵妃娘娘一样分不开身。除此之外,卫国公府那边的陶老夫人还有几分聪明,能屈能伸,只陶老夫人的段位还是低了些,她做不了这般大的局,也弄不出这般大的阵仗,又是唱戏,又是安排人故意牵扯出秦王府与福王府。”
“就凭从江南道来的那个妇人文氏?她有那般大的本事?一个乡下来的外室而已。外室,就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徐八娘,你办砸了事,不承认自己的无能,便拉一个妇人出来说事。”
齐重治脸上的鄙夷浓厚得快簌簌往下掉,拿眼角斜着秦王妃,“徐八娘,你是在抬高你们这群无知妇人,还是在贬低自己?”
秦王妃沉默不语,神色很是平静,脸色在灯下看上去却很不好看。
齐重治望着她,半晌后神色也跟着变了,“难道在江南道,你也是输在了她手上?”
思前想后,秦王妃道:“我不清楚,七娘已经没了。江南道赋税的事情,因着雪灾,迄今未有动静。我以为,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