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恽向来认为薛老太爷对周王妃看得太高,她顶天就是个妇道人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哪怕成了太后,她也得靠着皇帝儿子。
周王妃的沉默黯淡,让薛恽说得更激动了,他用力挥舞了下手臂,居高临下教训她道:“阿嫄,外面朝堂的事情,你虽然不懂,却不能无知。秦王府现在风头占尽,百姓无不念他的好,户部跟过年一样热闹,林尚书高兴得都合不拢嘴,比他新纳的小妾生了儿子还要兴奋。朝堂上天天在吵立储,圣上能挡多久?”
关乎立储大事,周王妃忙极力稳住神,道:“立储是大事,大哥且要谨慎些,不得乱说。”
薛恽呵呵,撇嘴道:“我怎地就乱说了,秦王为父分忧,心系大齐江山。别人如此做,是僭越,大齐江山本姓齐,秦王拿出白花花的银子,真正解决了户部的困难,无论谁都挑不出他的理!阿嫄,王爷去了乌衣巷,你要夺回王爷的心,你就得拿出办法,解决王爷现在的难题!”
“夺回王爷的心!”周王妃脑子钻心地疼,木然道:“我能如何做?大哥都说我是自视甚高了,我又有什么法子!”
薛恽瞥了又瞥周王妃,掩饰不住得意地道:“你没法子,我有。唉,阿嫄,朝堂大事不是你后宅那点中馈,妇道人家总是见识浅。唉,还得看我。秦王府能拿出锦绣布庄,咱们薛氏就能拿出丰裕粮食行。我写信给祖父,告知此事,祖父既然看重你,你也给祖父也去一封信,将丰裕行拿出来去做寿礼。周王府没了,丰裕行也留不住!”
真是大口气!
薛恽以前自认为是读书人,一心挣脱商户的身份,想要走科举仕途之道。
科举多年,他始终未中。周王妃与王府议亲那年,恰逢科举年,他便考中了三甲,轻轻松松得了差使,一出仕便是上县的县令。两年后,他升了四平府的知府。
薛恽对经营买卖一窍不通,更不清楚丰裕行当年的不易,如何壮大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