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重渊本来就满肚皮的怨气,听到太子妃让他拿主意,不悦地道:“你管着这些作甚,这里是太子府,自有詹事府去操心。李氏的丧事。你管不着!”
太子妃先前冷得快僵硬的脸,进到浓香扑鼻,暖意盎然的屋子,此时缓和过来,血一下冲上脸,苍白的脸变得火辣辣滚烫。
齐重渊已经是储君,李氏去世,自有詹事府属官去操持一应事务,她跑去兰草院一趟,是她太子妃的本分。安排丧事,便是越俎代庖。
先前琴音出去办差,应当就是与李氏丧事之事有关了。
太子妃沮丧不已,屋里的沉香太浓,浓得她头晕沉沉,拼命找着事情,弥补自己的错处,问道:“四姐儿还小,先前在院子一直哭个不停。殿下打算如何安排?”
齐重渊端详着太子妃,冷笑起来,“薛氏,你莫非是晕了头!四姐儿是孤齐氏的子孙,她如今还不满周岁,你既听到她哭,竟然弃之不管,跑来问孤拿主意!”
太子妃脸由滚烫变成了发麻,晕乎乎的脑子,里面阵阵钻心地疼。
她被齐重渊的无情冲晕了头,她再一次疏忽了。先前她应当且先将四姐儿挪出兰草院,先由乳母丫鬟们照看着,待李氏丧事过了再安排。
四姐儿交由谁抚育皆无关紧要,她已经有皇太孙,福姐儿。
皇孙们可以封王,四姐儿顶多封个公主。长大了指门亲事,公主下降的嫁妆,由内库藏出,亲事有礼部操持。
她的福姐儿却不同,有皇太孙这个亲兄弟,有她亲自带在身边教导,长大后好生把关,寻一门好亲,寻个光风霁月般的好儿郎,让福姐儿一生安稳无忧。
想到皇太孙福姐儿,太子妃极力镇定地道:“殿下无需担心,我这就去将四姐儿安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