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太妃点头,抿嘴笑道:“不怕娘娘生气,用权势压人的事,我熟悉得很。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官府摊派征收,百姓交不出来钱粮,活不下去,与人拼命了呗。”
文素素失笑,道:“江南道的海贸商贸繁荣,赋税这一块很是复杂。以前彻底清理过一次蚕桑,已经过了好些年,还有茶叶这块未曾动过,我估计,里面的问题只怕很是严重。要从头清理很难,我打算直接快刀斩乱麻,将赋税一块剥离出来。”
秦王太妃不解道:“娘娘的意思是?”
文素素道:“关于江南道的赋税,我以前就有想法,江南道的赋税直归户部,户部在江南道设置税司,江南道的漕司,行共同督察之责。”
秦王太妃琢磨了下,道:“这样好,漕司管不了赋税,就无摊派之权。户部的税司,单独在外,朝廷终是离得远,约束不力,最终税司又变成了另一个漕司。有江南道漕司盯着,税司也不敢明目张胆乱来。”
文素素笑吟吟道:“江南道税司度支使这个差使不好做,还得通晓海贸,蚕桑布匹等买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算得上是前去拓荒。我思前想去,这个人选,你很是合适。不知你可愿意,去做江南道税司第一任度支使?”
秦王太妃难以置信,死死盯着文素素,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我愿意!”秦王太妃不假思索先应了,接着才问了句:“当真?”
文素素道:“如假包换!”
秦王太妃猛地昂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不过,她很快放弃了,抬袖豪迈地拂去眼角的泪,道:“我以为自己泪已流干,齐重治死的时候,我哭不出来,天天往眼睛上抹姜汁,眼睛都快抹瞎了。一身的姜汁气散不开,我便称自己是受了寒。大碗罐姜汤掩饰。我这辈子,都闻不得姜的气味了。”
若非是在宫中,齐重渊刚驾崩,秦王太妃真想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