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书?还签订了契书?你自甘下贱卖身为奴,就别再姓郑!我没你这个女儿!”郑祭酒吼完,倒在椅子里快晕了过去。
“货与帝王家,犬马齿臷诚恐一旦颠仆,无以报称。这是你们读书人说的,书本里都有。”
郑明茵抢白起来,嘴皮子利索得很,“需要我做那些事,拿多少俸禄,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公道得很。阿爹,你在国子监当差,莫非吏部没给你官牒?官牒就是契书!”
“伶牙俐齿!”
郑祭酒被气糊涂了,郑明茵的话说得他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胡搅蛮缠!”郑祭酒一个劲拍椅子扶手,拍一下训斥一声:“牙尖嘴利!”
朱氏生怕郑祭酒被郑明茵气死,壮着胆子劝道:“老爷息怒,老爷,太后娘娘夸了阿茵能干,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太后娘娘还让我以后没事的话,多去宫里走动,陪着太后娘娘说话。我的品级低,哪能进宫,毕竟是给太后娘娘做事,我估摸着,太后娘娘定是看在了阿茵的面子上。”
郑祭酒哼唧着,脑子转动得飞快。他心中大致有了八成的想法,取了砚台往外走去,“与你们妇道人家说不通,我去找朱大学士!”
郑明茵在他身后追着喊:“阿爹,记得早些回来开祠堂,告祭郑氏祖宗,我有出息了!”
郑祭酒身子一晃,差点没摔个跟头,他回转身怒瞪过来,“你给老子闭嘴,少得寸进尺!”
朱氏拉着郑明茵,讪讪道:“阿茵,你阿爹上了年纪,仔细被你气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