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良听得脸红眼热,他走到床边,不害臊地一把搂住赵西平,感动地说:“姐夫,我以为你是个寡心肠,没想到还有为我考虑这么长远的时候。”

赵西平嫌肉麻,一把推开他,他又搂上来,还越缠越紧,推都推不开,他只好由着他。这个小舅子有时候真像个姑娘家,他都纳闷怎么养成了这个性子,大大咧咧、直心肠、要说他没心没肺,他又不缺心眼,要说他一根筋,像个没头脑的傻瓜,他打理客舍又是一把好手,还明是非。难怪隋玉不愿意让他出门,隋良活得像个太阳,纯真得没有一丝阴霾,长胡子的年纪了,他身上甚至没有属于男人的攻击性,这样的性子太难得了,她有能力,所以就想护着他,她活得用力又世故,就想让隋良过得随性自在。

不过赵西平是男人,他偏向让隋良长出棱角,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子,不能以后二三十岁了,还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

想是这么想,赵西平嘴上却忍不住说:“出去见见世面,我们不图什么,但你不能害怕出门,要是实在不喜欢奔波的日子,这客舍的生意还是你的。”

隋良应好。

“爹?”小崽探头探脑地走进院子,见舅舅的房门开着,他大声喊:“舅舅?你在家吗?来生意了。”

话喊出口,招呼已打,他冲到敞开的木门前,一眼看见他舅舅赖在他爹身边撒娇,他停下脚步,咬着手指头望着他们。

“看什么看?”隋良粗着嗓门问。

“舅舅你真不害臊,我都不撒娇了你还撒娇。”小崽鄙夷,“你羞不羞?”

赵西平笑了,他推开隋良,大步出门。

隋良才不羞,他面带得意地跟出来,撸着外甥的包包头说:“你就是吃醋。”

“我爹跟你说什么?”小崽压根不吃醋,他一心琢磨着探听小秘密,惦记着去他娘面前卖弄。

想起要离家大半年,隋良心里一紧,他脸上的笑没了,失落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