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不理解爷爷的话,甚至隐约带着不赞同,继续提出异议道:“可是祖父,咱们家中承袭的便是治病救人的医术,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坏了行医的本分?”

“祖父从前也说过,悬壶济世,便该以救人为先。”

“更何况,咱们给人看的是病,又不是人心,如何就一眼看出人家是好是坏了呢?”

那大夫吹胡瞪眼,冷哼道:“哼!让你学接骨的手艺你学不精,道理倒是说的一套接一套!”

“祖父,可您今早才说我,学接骨是有灵性的,比我父亲要强上许多”

“你这猢狲!还敢顶嘴!”

大夫举起一只手作势要打,少年连忙双手抱头。

“那些人压根就没说实话,那骨伤的确是摔的,可他那身上的刀伤又是怎么回事?刻意乔装,又是隐瞒伤情,显然是躲避着什么。”

“若不是朝廷通缉的嫌犯,也可能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遭人追杀了。”

“你此时救他,再将他留在家中治疗,岂不是招惹祸端?”

少年觉得祖父的想法太过市侩,就算是得罪了人又如何?他们只是接骨疗伤,又不问他家的恩怨。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赶紧去准备药草!”

崔文崔武背着崔明远在城中寻了一日,要么是接不了骨,要么是与那什么狗屁接骨世家一个态度,不给治。

“这是什么狗屁地方!这些大夫,都是什么狗屁大夫!”崔武气的脸黑,怒气冲天又不敢发出来。

崔文也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突然一颗石子砸在了他的肩头,怒然回头,却见是一个稚嫩的少年,探着脑袋跟他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