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找法师对奕,不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宫里以为闹了什么,老有人往双月池跑。”
秦琰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双月池人迹罕至,近旁是内苑寺庙,孙儿过来不找法师,难道找龙王夜聊?”
太后被他噎得有些怒意,却又无处发作,忍了半晌,终于道:“扇子也取了,还不回东宫?”
可秦琰担心自己一走,太后不知会在这儿兴什么风作什么浪,便摇摇头道:“就是不想回东宫,才找法师对奕,这会儿还想走走。每天晚上夜风习习的时候,觉得自己头脑也比往常要清醒,很多事,孙儿都是在这样的散步中突然想通了的。皇祖母要不要陪孙儿一起走走?”
他大胆地发出邀请,猜到太后压根就不可能深更半夜逛什么园子。
果然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可没你这么好的闲情。”
刚刚四散进夜色里的太监们,悄悄地又围拢了过来,有两个先后凑到太后耳边,窃窃私语说了什么。
太后皱了皱眉,似乎对他们的“一无所获”有些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既不打算逛园子,又没心思赏夜色,跟秦琰也没有半句共同语言,太后道:“身为太子,入夜后应该回东宫,而不是在你父皇的后宫如入无人之境,你好自为之!”
说罢,拂袖而去。
终于等到太后带领着一众人马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秦琰才低声道:“贞静师傅,谢谢您。”
贞静却垂首合什:“殿下客气,贫僧告辞。”
“等等!”
秦琰唤住他,将手中的折扇递了过去:“已经让法师出手相助,不能再讹您一把扇子了。”
贞静却不接扇子,高声道:“谢殿下赏赐,只是贫僧心静自然凉,用不着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