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再忍,还是有点生气!
哪家的妇人是她这样有了事不给自家爷们说的?!
这时,宋慧娟便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再耽搁下去时间就晚了。
是她忽略了事实,她以为这个男人还是上辈子的那个男人,可在陈庚望看来她不过是才嫁到陈家没多久的妇人,眼下还是为他生孩子的妇人。
一切是她想乱了,是她太过急于求成,忘了他内里还是个年轻人,不是上辈子那个人让她心灰意冷的男人。
可她又分辨不清,如果她不做任何改变,这一辈子的结局与上一辈子又有什么区别呢?难不成只是为了再重新过一回吗?
即使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她总得做些什么,上辈子那样的结局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宋慧娟缓了缓心神,勉强睁开了眼,依旧如常的起床穿衣,尽量忽视身后的那道目光。
她想逃,可有人不想让她逃。
“起这么早作甚哩?”陈庚望看着身旁的妇人,也坐直了身子。
“今儿还得去一趟供销社哩,”宋慧娟穿上鞋子,没有回头,“早些吃了饭晌午就能赶回来哩。”
“去做甚哩?”陈庚望从被窝里钻出来,利落的穿上衣裳,瞥了眼被那妇人隐隐护住的枕头。
宋慧娟转过头,神色如常的整理了铺盖,“去扯几尺布。”
陈庚望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淡问道:“哪儿来的布票?”
这时,宋慧娟便从枕下掏出了那深蓝的粗布,坦然的拍了拍,“昨儿回去爹给的。”
昨儿半晌午回来时,她查布票时才想起来赵学清给的那块布巾被她忘在枕下了,等她翻出来看时还没觉出什么,可现在他这么一问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陈庚望得了答案,没打消疑虑,反而远远盯着那在厨房前压水的身影,眉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