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
她以为她的心早已经麻木了,觉不出一丝苦滋味来,可为什么还会疼呢?
日子太难过了。
即使重来一回,她也觉得辛苦,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熬呢?
——
陈庚望不是没听见张氏对她的怪罪,可他没心思应付,也懒得应付,他还得冷静冷静。
他不得不承认,她那竹马家世比他好,人长得也不错,可惜他晚来了一步,人到底还是他的人。
可他也没赢,即使她想做点什么,还得仔仔细细的打量打量他这个当家的。
夜风袭来,夜霜渐来,陈庚望到底还是踏进了那西屋。
那盏煤油灯已经灭了,他不知道她那竹马到底有多重要,竟让她罕见的点了煤油灯,他若是不回来,难不成她还打算点灯熬油的替他改衣裳,许是比她肚里的孩子还重要罢。
被他扔下的衣裳也被那妇人捡起来了,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针线篮子里,那妇人竟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然自顾自地上了床。
不!
晚了一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才是她的丈夫,那肚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陈庚望看见那床上安然入睡的妇人,便大步走到那方桌前,彻底的撕碎那碍眼的衣裳,彻底的,毫无余地的。
他颤抖着手,点燃了那煤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