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有了一个法子,可以试试。
陈庚望倚着床头的箱子,见那妇人从那樟木箱子里翻了半天,找出来一块老花布,拿到窗前映着余光认真地瞧着。
望着掩在漫漫黑暗中的那道身影,陈庚望不自觉的想起那盏煤油灯,该添些煤油了。
不待他下床取来煤油,那妇人已经朝这边走了来,瞧着那妇人手里的布,他竟有一时的恍惚。
这样明艳的颜色,倒是不多见,也许久没有见过了。
上辈子活了七十多年,没怎么用过这样艳的颜色,隐约记得结婚那时候她带来了几床被子,其中有一床就是这样的颜色。
陈庚望见她看了半天,又放进了箱子里,便深深地皱了皱眉,披着衣裳下床去取了煤油。
宋慧娟合上箱子,回过身来,就见陈庚望已经下了床。
活动自如,比前一刻吃饭时瞧着好多了。
陈庚望推开门,走到堂屋的门下,往上一伸手,便摸到了一壶煤油,转过头就看了眼立在小门旁的妇人。
宋慧娟注意到他的目光,便回去提了那盏煤油灯,又放在方桌上,看着他往里添油,淡淡地说道,“我去一趟春丽嫂子那儿,你先睡。”
闻言,陈庚望抬起头,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早点回。”
“好,”宋慧娟起身,又进了西屋拿了块蓝布料,这才推开门直奔那村西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