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她口中的那坏家伙不满他娘忽视了他,两条乱动的小腿提醒她敛了心神,重新露出那温和的笑容又恢复成一个母亲的样子。
愈发靠近的脚步声也提醒着窗外的人,故作平常走进了茅房。
人刚打里头往出走,就听到那妇人问两个孩子,“你爹可出门了?”
“没——”
话没说完,陈庚望就踏出了脚,露了面。
“有事?”
“没。”
这样短的两句话干巴巴的结束,男人仍旧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那方才还抬着头的妇人已经俯下了身子,一条胳膊护着在床上玩闹的孩子,另一手轻轻摇起了蒲扇。
虽说入了秋,可夜里还是热的很,人在院子里躺了会儿,等凉气一上来也就进了屋。
安顿好孩子们,宋慧娟边拉帐子边问道,“那铅笔本子咋个卖的哩?”
这话一问出口,那刚躺到床上闭了眼的男人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甚?”
听出那不耐的语气,坐在床沿边上的宋慧娟还是没有回过头,手上不停,“可贵不贵?以后用的地方多了,还得接着攒钱哩。”
“哼!”听了她这话,那原本生了薄怒的男人看着背对着他的妇人静了心,“他要是个读书识字的料子,砸锅卖铁我也供他,你不要操心钱的事,我这个做老子的总亏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