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招呼:“这么早啊,辛苦了。”
他浓黑的眼里映着我的身影,又慢慢地,往我身后的房门一瞥。
“昨晚你们干什么了。”他说。
这话给我一种被正宫捉奸在床的错觉。
我尴尬道:“帮他纾解纾解,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我的心头却涌上了一股危机。
但很快,他就漠然地说:“饥渴到这种程度吗,闻人钟。”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连名带姓喊我。
黑风岭安安静静的,风声就是这座山的呼吸,绵长悠远,最终与我的心跳融为一体。
我愣了两秒,才嬉皮笑脸地说:“好冰儿,我够会忍的了,娶了你这么久,我何时枉顾你意志,碰过你一根手指?这么说我太过分了吧。”
他转身走了。
我唏嘘地望着他背影,舌尖顶了顶破皮的口腔内壁,又歪头笑起来,随便找个房间进去睡觉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穿着异于这个时代的蓝条病服,戴着呼吸罩,艰难地苟活,我已经不大记得父母真正的脸,因为我记忆里,他们总是在哭,握着我的手,哭个不停。
以至于我死后,还在想着要去擦干他们的眼泪。
还想着要赶快好起来,回家里去,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了。
主神找上我或许就是因为我执念太深,很适合被当成工具人,等我意识到时,我已经成为闻人钟了。
一只玄凤鹦鹉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首次看见的生物,它停在我枕边,在我醒来后,告诉我,我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阻止这个世界的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