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愣了一下,马上不好意思地道歉:“我养孩子习惯了,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我也没有看不起你。”
秦君:“那当然,你哪有资格看不起我,在这药王谷有几个人能越过我头上,你连正经师父也没有,就是个被收留的孤儿,能和我说话就已经很幸运了。”
易安笑着看他,等秦君告一段落,才点点头:“嗯,你说得对,我能和你说话就已经很幸运了。”
他又道:“羽仪要回来了,我先走了,你今天气色不太好,晚上早些休息。”
这回是秦君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易安就已经收拾好东西,轻松地翻窗走掉了。
当晚,在和蔡仁丹羽仪两人同往后山的路上,秦君一反常态落在了最后。
秦君本来长得挺好看,细长的眼微微斜飞,唇淡而薄,是如古画中走出的谪仙般雅致的人物,只可惜他性情过于古板严肃,何时看去都紧紧绷着脸,便只让人对他的冷漠不好亲近印象深刻了。
经过竹林时,羽仪没什么情绪地瞥了这个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师兄,夜色深重,风声似哭嚎,秦君素来怕精怪传说,这会儿却掉队到好几丈外,竹叶瘦削的影子快将他埋起来。
羽仪步伐越发慢,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他回身等候,秦君双目无神念念有词,一手捏着下巴,似乎是陷入了无人可知的苦恼,羽仪默了默,待他走近了,方道:“你怎么了。”
秦君怔忡地抬起头,看见是羽仪,竟用一种说得上毫无攻击性,且带着茫然的口吻道:“啊?没怎么,走吧。”
羽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