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着所有人问的。

钱百万率先摇头:“那人眼生得紧,却一上来就拿捏住了小人的数多账本,又以小人性命相胁,小人慌乱得紧,却并不知他是谁。”

“对。”谢松也道,“那人给了小人银钱,又言其身后主子来头极大,小人若不从,只恐一家老小都要遭祸,威逼利诱之下,小人只能应下。”

闻言,杜坚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用屁股想都知道针对平阳侯府的就那几个人了,而这其中没一个他能惹得起的。

眼下便极好。

既洗清了平阳侯夫人的冤屈,又能不必得罪任何一人,极好。

极好。

正当他想出言,叫下头例行查探之时,钱百万却忽地一拍脑袋:“大人,小人想起了一个线索!”

杜坚眉头一跳:“你说。”

“那人与小人谈话时曾说过自己是京城贵人的手下,便是平阳侯叙功核过都要指着那贵人手松一二,叫小人只管放心去陷害,平阳侯府不敢反抗。”

“掌武将叙功核过,不就是兵部。”裴欢颜忽然说道。

杜坚呼吸沉了些:“你可有证据?”

钱百万想了想,道:“小人府中刚移了座假山,却因着摆放不正勾了好些人的衣裳,当日小人送他出府时,那人也曾被勾过衣裳,那点碎布料还在小人府中呢……不过在舟溪镇的府里,大人取证想来要麻烦些。”

事到如今,这坑杜坚不下也得下:“去取。”

“是。”

“杜大人,杜青天,小人这算戴罪立功吧?”钱百万忙追问,“可否从轻处罚?”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