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时疫是真那不必说,必是一场灾难,借机弄死对手只需手脚干净点就是。

可若时疫是假,那能在天子脚下弄出这样大一场动静,还能叫禁卫军和太医院配合,必定非建文帝莫属,虽看似毫无厘头,但细想便知他目的也不难猜——看人心、看心性人品罢了。

显然这波六皇子赢了。

这也是二皇子方才感叹的原因,他有过猜测,也想过这一局是建文帝刻意为之的考验,但他赌不起另一半的可能性。

若时疫为真,若太医无能,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出来。

甚至即便活着,被时疫拖垮了身子的前例不胜枚举,拖着一个体弱多病的身体夺嫡,除非剩下十二个皇子都死绝了才能轮到他。

活着才有希望,身体健全才有机会争。

六皇子刚树了两个劲敌,让他一把又何妨?

对于郑信的顾虑,韩锡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当今皇子不少,可能争的有几个?三皇子有手疾,四皇子无意,五皇子是咱们殿下最宠爱信重的亲弟弟,七皇子是个蠢货,九皇子不足为虑,剩下的年纪还小。”他看向郑信,笑得明朗,“只消除掉六皇子,还有谁能再与殿下争锋?”

郑信拧眉反对:“不可失圣心,更不可——”

“六皇子若躲不过那是他无能,夺嫡素来如此!”韩锡打断他的话,“失了圣心又如何,只要旁的皇子立不起来,东宫便是殿下囊中之物!”

郑信脸色不虞:“若旁的皇子立了起来呢?”

“他们立不起来。”韩锡眼神幽深。

定南伯也道:“当今冷眼看着殿下与他相斗,不正是想瞧瞧他二人能力么?六皇子若斗不过,便是他命该如此,与人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