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寒心虚的瞥了一眼沈弘韫,听到此话瞬间硬朗了一些回怼道:“沈公子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小女子出生卑贱从未学过那些行轨道距的礼仪,脏了沈公子的眼睛,不如沈公子把眼睛挖下来洗洗吧。”
“周以寒!”沈弘韫眉头一皱怒斥道:“你为何出尔反尔,就算是没学过那些三从四德,竟连做人的基本都不会吗?莫不是堂堂周大掌柜竟是一个诓骗他人的小人。”
“小人也好,大人也罢,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向沈公子您道歉可以吗?”周以寒自知理亏放低了态度,语气温和的看向沈弘韫说道。
沈弘韫只是目光飘向一旁的陈未旻话锋一转阴阳道:“不用了,周掌柜的还是和陈公子一起对酒吟风,把酒赏月来的实在,何必在意我这个重视礼义廉耻的大人物道歉呢?”
见自己缓和了态度也不曾起到效果,周以寒也不怎么愿意再倒贴上去,自顾自的起身走到陈未旻身边,拉着他的手走进了竹碎坊,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沈弘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以寒到时有些后悔,这件事情总的来说是她做错了,可沈弘韫的态度多少有些令人不适,就算是周以寒自己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着沈弘韫的态度,也不想再用着低三下四的语气讨好他。
“阿寒,你别生气,我随不了解你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闹的这么僵。”陈未旻被周以寒带着走,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是听到二人之间的谈话,陈未旻都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他们吵架了,只是眼下陈家的家业刚有起色,也在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沈弘韫的帮助,自然是略带一点和事佬的样子劝着周以寒。
可周以寒不管这些,若不是沈弘韫自己态度不好,她也不至于甩脸色走人,本来就已经放平态度想要求和了,却又被沈弘韫偏激的话语激到了对立面。
“这件事情不用你管,怕他做什么,有本事就拆了我这竹碎坊。”周以寒回到院子里大声呵斥,仿佛这样就能让沈弘韫听见一样。
小艳本想上前端茶倒水,见此情形也是推搡着蒋宇生上前,毕竟自家小姐脾气真的很好,很久都不会生气一次,若是当真有人让她生气了,那人估计真的会完蛋。
蒋宇生打心眼里没底,他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走上前,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小心翼翼的倒着,耳朵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茶水刻意倒的很慢,只是为了多听一些事情的原由。
吃瓜之心人人皆有,饶是周以寒发现了倒也没想着将怒火发泄到蒋宇生身上,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旁人无关。
陈未旻缓和着气氛,将茶水递到周以寒跟前,即便已经有些害怕,嘴上却故作淡定地安抚道:“阿寒也别太生气,不妨与我说说为何会与沈公子针锋相对?”
“那便你来评评理。”周以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整个人蓄势待发将事情的原由从嘴里爆发出来:“起初就是为了酒酿大赛的缘故,我听闻沈公子嘴毒舍刁尝过许多酒,便登门拜访想请他作为我的鉴酒师提提意见,奈何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雨,他想留宿我这竹碎坊,却被我赶回家去,因此患上了风寒。”
“听到他这么说,我便担当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却不想你南下游历归来,相逢之际我便忘记了此事,再加上酒酿大赛临近,事情太多根本想不起来,这不今日看见我俩在一起就上前兴师问罪了起来。”
从头到尾听完了事情的全部,陈未旻一时之间也不好判定谁对谁错,奈何周以寒生气的都快面目狰狞,只好先行偏向于她安慰着周以寒的情绪。
“这么一听这件事情倒也没有对错在里面,谁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沈公子心急了一些,才说出了那些话,阿寒如此大方肯定不会为了这些小事计较的对不对?”陈未旻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底。
“我不大方,我就爱斤斤计较,就爱钻牛角尖,我都已经向他缓和态度了,他还那样依依不饶,如此的不讲理。”周以寒面露狠色狰狞地说道:“竟还拿出世家礼义廉耻那一套安在我的身上,以此来评判我的行为,这种人要是放到我家就是封建社会的余孽!”
周以寒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飞到对街酒坊扇沈弘韫一巴掌,丝毫没注意自己口无遮拦差点暴露来自现代的事情。
得亏陈未旻一直想着如何缓和二人的关系,也没注意周以寒说的气话,倒也是曾经二人与同哉酒馆发生的趣事,才让陈未旻如此确定,这两人当真都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