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热,无暇顾及王府上下,可老身还没死呢!她竟敢将王府交由一个外人管理,当真是可笑至极!”孙太妃睁开眼,目光落在唇角含笑的方许身上,眯了眯眼睛,“一个小小侯夫人,竟然将手伸到了战王府,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太妃不必气成这般。”方许自顾自站直了身子,端庄大方,“王妃是臣妇嫡亲的姐姐,她若有事,自然是知会我。”

“且,臣妇是永诚侯府的当家主母,太妃怕是还掌不得臣妇的嘴。”方许腰板挺得笔直,抿嘴一笑,气质冷冽,“太妃,可清楚侯爷生前伟绩?”

这偌大的京城,一提打仗,怕是没人不知道永诚侯。

“夫君一生忠勇,战死沙场为国捐躯,陛下记着此情,特许臣妇见权不必避,见贵不必跪。”方许嘴唇抿起,眼底似有嘲讽,“太妃若是掌了臣妇的嘴,便是苛待英雄遗孀,岂不是叫天子难做,百姓寒心么?”

瞧着孙太妃铁青的脸,方许笑得愈发柔和。

不得不说,这便宜相公的确很牛,就算是死了也能震慑别人一下。

孙太妃咬住后槽牙,也跟着扬起一抹狞笑,“你倒是个牙尖嘴利的,比方氏那个木头疙瘩有意思多了。”

“天子?”孙太妃嗤笑一声,哑声道,“你当老身怕他不成?我告诉你,纵使是天子,也敌不过我……”

“母妃!”

门口传来一声怒喝,门外闪出一个高大身影,来者身高八尺,一身黑袍,模样俊朗,面上是化不开的阴羁。

院子里的人洋洋洒洒跪下,方许比旁人慢了半拍,屈了屈膝,轻声道,“臣妇见过战王。”

“妹妹不必多礼。”战王大步上前,脸色铁青,“昨日夜里,澜儿身子不爽利,已经将管家权予你一事知会了本王,此事是本王准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