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苏子都是寸步不离她身侧,今日竟是平白消失了。

“新置办的医药铺子还没完事,里头有救命的药材,苏子放心不下,亲自带人去了。”

白及捏着帕子,抬手为方许擦了擦额间的汗,“那些药材需心细得很,苏子生怕出了差错,待御前问下来,会削了夫人的功劳。”

方许脚步一顿,压低了声音,“回去以后,你去知会她,房子凭证上莫要写永诚侯府,就像家中那些个铺子一样,找个假掌柜,顶上去便是。”

“夫……夫人?”白及没反应过来,小声问道,“这是大好的事,夫人竟不向上头邀功?”

“为何邀功?”方许摇摇头,耐心解释,“谢黎和晚舟都在习书,用不了多久,就到了科举的日子,商子不入仕,我不能给旁人在他身上做文章的机会。”

“况且,这些药若是真落到一些人手里,怕是要发天大的横财。”方许盯着她,声音压低,“你只管告诉医馆里的人,药材每日定量,卖完即止,不可发国难财。”

白及听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竟有些感动,胸口被暖意填满,“夫人……您真是大好人!”

方许睨了她一眼,神态嗔怪,“现在才发现?”

“不!”白及用力摇摇头,“奴婢一早就知道,从夫人执意要买下奴婢和苏子时,奴婢就明白,夫人只是面上严肃些,心肠是极好的!”

方许笑着白了她一眼,“油嘴滑舌。”

主仆二人辗转几圈,终于是抵达了翊坤宫。

宫门前的小太监一见她就笑了,扬声朝里面喊道,“永诚侯夫人到——”

话落,小太监笑眯了眼睛,“夫人,咱们娘娘等您多时了,您里头请。”

方许点点头,带着白及走了进去。

殿门大敞,前厅之中摆放着一张大方桌,上头是整整齐齐的四条马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