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岩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低声道,“我管你吃喝,留你一处住所,细心教你武术,原以为你会感恩戴德,没成想你竟有如此念头?”

“在你看来,我只要活着,便是你养得好。”曾天涯抬眸望向他,语气平淡,却难掩心酸,“我无父无母,与师兄弟们住在一处,常遭人欺辱,每日都是最后一个打饭,洒扫院子的也永远是我。”

左岩愣住,喃喃道,“这些话……你从没跟我说过。”

“我说过。”曾天涯定定望着他,神情淡漠,“是你没仔细听。”

“我说自己被欺负,你却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说脏活累活都是我干,你就说大丈夫吃点苦是应该。”

“我说每日起早贪黑又吃不饱穿不暖,你却说我一个儿郎还如此矫情简直丢光了你的脸。”

眼瞧着左岩的脸越来越黑,曾天涯也不愿再多同他废话,“师父,求您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我没有高大的追求,只想守住这一方庭院,在永诚侯府的这段日子里,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一提到侯府,曾天涯的眼神软了几分,“他们都待我极好,在这里我可以吃饱穿暖,无忧无虑。”

“没人会在半夜突然踹开我的房门,质问我为什么不会好好练武。”

“不会有人会往我被褥上倒凉水,也不会人会往我饭里吐口水,更不会有人剪破我的衣裳,嘲笑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