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手中冒着寒光的砍骨刀,元宓嘴角的笑容淡了些,却不见惧色,只大大方方问了句,“丛迩将军为何抓我?”

“为什么抓你?”丛迩用力咬着后槽牙,紧握刀柄,冷声质问道,“你瞧我这一脸的疤,还不明白缘由吗?”

元宓神色坦然,没有分毫心虚,“你这道疤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没错,那日分明是你手下的兵卒想要对芙蓉不轨,我们公主心善阻拦,险些被他砍上一刀,驸马要处他军刑,是你千方百计地拦着,还说是芙蓉蓄意勾引,骂我们大燕女人都是狐媚子!”

秋雨气不过,扬声为自家主子鸣不平,“你不敬主子,羞辱贵人,驸马只挥剑毁了你的脸,没要你的命,已经是仁善了!”

“你闭嘴!”丛迩眼底迸发强烈的恨意,刀尖直指秋雨,“萨奇余只是喝多了酒,才失了德。”

“放你娘的屁!”秋雨也不甘落后,扯着嗓子骂道,“若真是醉酒,又怎会在你被毁了脸之后立马跪地求饶,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认错的话,口齿清晰,哪有半分喝醉了的模样?还是说,你们突厥男人只用上几息的功夫就能醒酒?”

“你们分明是存心试探公主与驸马的底线,瞧瞧我们大燕是不是软柿子罢了,亏你们还是个男人,行事阴毒,其心可诛!”

“好,好好好……”丛迩怒极反笑,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到发颤,“贱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既如此,你就先你家公主一步吧!”

“丛迩。”

眼看着丛迩起了杀心,元宓缓缓开口,眉眼含笑,“姬丞视我如命,你抓了我,又想杀了我,就不怕被他知晓,要了你全家的命?”

“我记得……你还有两个不满百天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