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花粒兜在少女长翘的睫毛上,几下扇动后又消失不见。
她脸颊泛出一点浅淡的红,低头看着脚尖:“师父,我听他们说,出嫁那天女子会给心上人送自己绣的手帕,可我还从来没有碰过针线。”
她希冀抬眸,对上女子清丽的眉眼:“您能教教我吗?我还能学会吗?”
“当然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四处疯玩,如今还不是被徒弟围着夸赞?”
女子笑着摸摸她,艳羡道:“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公子,能收到我们阿姝一针一线绣的花。”
少女一把扑进她怀中,往温暖的臂弯里蹭了蹭:“在我心中师父都是永远排在第一位!”
二人言笑晏晏,像在一场不会停滞的美梦。
而柳闲立在院门之外,身边气压低到连草木都憋住了呼吸。他问身旁人:“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谢玉折的答案脱口而出:“她们身上衣袍用的是上修界一百年前的服制,那位姑娘和明珠前辈的衣襟上都绣有繁复的棠棣,应该是明姝前辈。”
他顿了顿:“但另一位前辈的身份,我不知道。”
年纪稍大一些的那名女子,一身朴素,看起来只是个民间普通温婉的绣娘。
女子清凌凌的眉眼就在不远处,柳闲避开她的眼神,脸庞隐在昏暗中半明半灭,影子被光拉的很长。
“穿针做骨,巧戏无常。”
他缓声自答,可朝着那女子的方向,模模糊糊地又像是在叫她:“方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