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那一日是如他所说受了幻象影响,而彼时他身旁立着的那位渡劫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普天之下能把幻术精通至此的只有杨家的两位姐弟了,但杨徵舟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不会追究这件事,只是心脏每跳动一次都会刺刺的疼,彼时的剑尖离心脏只差一寸,谢玉折的剑烫得像一块赤红的烙铁,烫得我额间的符印都像烧焦了一般,红得吓人。我的血液正在流失,可我却知道, 有东西正在随着它回到我的灵魂。
那一剑后我昏了六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沈素商抱着个圆嘟嘟的小孩,忧心忡忡地对我说:“阿闲,今日我和镇南抱着小玉去西山踏青,路过的道长突然停下来嚎啕,边哭边说这孩子命途坎坷,苦苦百世, 可怜可怜。虽然只是听他随口一句,可我……也有些担心。”
我知道这道士没说错, 也不欲将沈将军蒙在鼓里,便点了点头:“这孩子的确生而带两劫。”
沈素商拿着拨浪鼓逗小孩的手瞬间停滞了, 她急切地问我:“是哪两劫?”
我说:“短命、仇杀。”
“那该怎么办?那位道长给了我一把刀,说要为他放血换骨, 破除他的灾厄……他说要是我们下不去手,就和他结缘,结缘后他和小玉之间有了灵魂媒介,他会为他开坛做法,小玉就不用受苦了。我虽觉得他的话信不得,可还是想来问问你。”
沈素商从怀里拿出一把早就生锈了的刀,我瞧那把刀和我从坟堆里掏出来的差不多:“等你答应了结缘他就会索要你的传家宝,他只是想骗你的钱。”
母忧儿女难,绕是沈将军也慌了神,她问:“可连你都说他有两劫……是不是还需要为他算一算,知道未来该怎么办才好?”
“不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