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道:“章县令染病了。”
“什、什么?”
亦泠只觉得眼前一黑,看不见丁点儿希望,“连章县令也染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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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这安静的章府终于有了喧闹的声音。
谢衡之就站在厢房门口,看着章县令的屋子。
亦泠则站在他身后,想看个清楚,又不敢出去,只能探出一个脑袋。
章县令今日上午去了一趟悲田坊,回来便觉得头晕目眩。
在榻上歇了片刻,便发起了热,身子上也冒了不少红疹子。
这等情况,无需大夫来看诊,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却也不意外。
毕竟连亦泠都只是和染病者说了几句话便病倒了,章县令日日在悲田坊照顾染病者,事事亲力亲为,若是不染病,那才奇怪了。
只是亦泠没想到,章县令得知自己染病后,竟主动要住进悲田坊。
他甚至都没让下人们近身搀扶,自己带了些取暖的衣物,便要离开章府。
章夫人则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却也不敢靠近。
走至庭院中时,谢衡之看着他年迈的身形,开口道:“章大人,悲田坊艰苦凄寒,你还是留在府里养病吧。”
“大人的好意下官感激不尽。”
他远远鞠了一躬,颤声道,“悲田坊既是为了收容染病者,下官便理应住进去。”
亦泠一听,连忙扯了下谢衡之的衣袖。
“章、章大人在点我!”
“……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