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痴傻了,两眼空空地盯着谢衡之的衣角。
“你是疯了吗!”
僵硬许久的亦泠在听到谢衡之的肯定后,一声怒斥划破了夜色这层遮羞布,“悲田坊里躺着多少染病的老百姓,你不想着医治他们竟然想一把火烧死他们?!”
发现亦泠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利春心想大事不妙,得赶紧带她走。
结果他刚转了个身,又见章夫人哭喊着跪爬到谢衡之面前扯住了他的衣角:“大人您不要烧啊!不能烧啊!悲田坊里躺着那么多老百姓,他们都是可怜人啊!”
利春想着得赶紧把章夫人拉开,谁知一旁的亦泠又骂了起来:“你连病因都没查出来,甚至连真正的染病者都没有瞧过一眼,便想着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可真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哎别骂了别骂了!
利春一个头两个大,正想着如何摁住亦泠,那边的章夫人又用力磕起了头。
“大人您不能烧啊!有救的,他们一定有救的!您去请太、太医,对!上京的太医一定能治好,您去请太医吧!”
“我是奉命来解决瘟疫之患,不是来当菩萨的。”
终于,谢衡之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慑得如同石雕。
而他只居高临下地瞥着跪在他面前的章夫人,平静又冷漠地说,“人各有命,不必为了这些人浪费更多的人力物力。”
话语落下,四周寂静。
利春还没回过神,只觉自己那端着茶水的右手一空——
亦泠手一扬,将滚烫的汤药连带瓷碗砸向谢衡之。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