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开始期待起来,由他们开启的民间营造的新风潮,由他们的手改变邺国被人嘲笑的低劣土木茅房现象。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郑曲尺那一批定制砖胚烧制出来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

一切工程跟建造都在郑曲尺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采取的是一工三段同时进行。

重建、修复跟加固,同时以不同工种同时进驻场地,再由她派遣的工官进行统一管理。

只要脑子里有一套合理的工序跟计划,这对郑曲尺而言并不难。

再加上在原基础上修建城墙这件事情,只要克服相关难点后,重重单调的修造工程也不必过于操心。

毕竟福县请来的大部分石匠们都是有手艺本事在身上的,她如果真拼匠造手艺,还真只能甘拜下风,她能做的只是负责各项杂务。

比如前期工事的质量、工期、技术、工程量核定等等,中期跟进、勘察、施工指导,后期各种验收这些事情。

但她的存在并非不重要,因为工匠缺一尚可补,缺多可缓期,可她这种职位,却关乎整个工事的成败。

一开始,还没有人对她的重要性有感觉。

但很快,当他们再次复工之后,做起事来不再是跟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被调去干这事,一会儿又遇上麻烦停滞待工,而是一切就跟搭上船,顺风顺水的朝目的地出发时。

那种前后巨大差别的对比,就一下显现出来了。

他们不由得暗暗讨论,这个黑小子,好像还真是腹中有料,担得了事啊。

可他们也很奇怪。

这黑小子年龄不大,打哪学来的这些头头道道?这原本乱成一团麻的工事,还真叫她一下给整明白了。

当然,这是一部分心向阳的、且跟郑曲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棚户工友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