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邦见夫人神魂不属的模样,却问:“夫人,假如将军真的没了,你有何打算?”

郑曲尺回过神来,手攥着裙摆上的毛毯,轻声道:“我不是什么名门将女,更不是什么智慧惊人的权谋贵女,我虽然脑子不笨,可我最擅长的只是摆弄些木头,搞搞生产发明与研究……”

“所以,我可能没办法代替他跟你们一块儿去上战场保家卫国,也没办法在战事上给你们出谋划策当军师……我想过,我能做到的就是替他努力守住将军府,还有守住你们,但除此之外,我可能做不到更多的事情了。”

他们听到她这样说,一时竟面露出一种复杂之色,面面相觑之后,三人当即心悦臣服在车厢内给她跪下。

“夫人,足够了,身为将军夫人,你能够赋予全军精神力量,也能够稳定军心,况且你能够在将军出事时,遇上重大麻烦时,挺身而出勇敢担下一切,你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蔚垚认真道。

王泽邦则愧疚又歉意道:“夫人,我王泽邦以前狗眼看人低,时常觉得你比不上那些出身高贵之人,但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郑曲尺看向他。

难怪他之前看她,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敢情在内心深处一直没瞧得上她的出身。

他继续忏悔道:“这几日,我们所有人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各种紧急的事情接踵而来,但凡懂得权衡利弊的人,都会想办法逃脱躲避,远离这些麻烦,可夫人你却仁义有担当,想都没想,就挺身而出,担下这一切重任。”

嗯,听着她人还怪好的哩。

郑曲尺听完,理解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然后讶异地问道:“我还可以推托的吗?”

三人一愣:“……”

她叹了一声:“是哦,那现在反悔是不是太迟了?”

三人当即瞠大了眼睛,连忙慌神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能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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