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贴墙而站的宫人们,闻言悚然看向这位刚刚归来的大世子,一番忐忑不安之下,瞬间一个个跪地,拼命磕头。

连怀越群也是被大世子惊人的言语给弄得汗湿一背,翻身惊恐伏跪。

他们对邺王是有畏惧的,但他们畏惧的是邺王手上的权势,他们对邺王同时也是怠慢的,因为他们打心底里瞧不起眼前这个连站立都做不到的邺王。

而这一点,竟然被刚归来的大世子一眼便洞察看透了。

唯有郑曲尺一脸懵然。

他这才刚回宫,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打算来一出清君侧?

这老邺王听了,能觉得高兴?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的王君威严被他冒犯了,会觉得他野心勃勃,回来是想取而代之的吧?

郑曲尺在脑中各种臆想猜测,她以她浅薄的宫斗常识认为,这元星洲也太心急了,他们不是说好,要循序渐进,要慢慢图谋……

邺王全身激动地颤抖着,但他不是气的,而是高兴的:“对,吾儿所言极是,为父老了,他们这些人便藐视君威,如今你回来了,为父着实欣慰不已。”

郑曲迟一脸“卧槽”的看向邺王:“……”

疯批复仇儿子的老父亲,指不定也是一个老疯批,这叫遗传基因,没错,是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他们的世界她不懂,打扰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这两个心怀鬼胎的父子叙旧时间,郑曲尺就跟所有跪一地的宫人们当背景板,直到邺王累了,眼皮子快睁不开的时间,元星洲才道:“父王,将军夫人与儿臣一道入京,路上不觉熟稔若知己一般,相谈甚欢,她今夜便与儿臣一道同宿百部殿吧。”

方才邺王让元星洲安歇在他曾经的世子居所百部殿。